走出精神科藥物的陰霾

口述/羅蘋(化名)

整理編輯/CCHR公民人權協會

我今年34歲,住在台中市。我是一位照顧工,和許多人一樣,我也曾經接觸過身心科藥物。

第一次接觸是在2011年,當時我因為玩手機被媽媽搶走,我們開始互搶手機,後來我跟家人發生了衝突,媽媽覺得我的行為有點異常,於是我被帶去看醫生。當時,我對吃藥的感受並不好,我覺得身體僵硬,思想也變得呆滯,所以吃了1、2年的藥後,我私自停藥了。

然而,在2014年4月左右,我再次接觸到身心科,這次我是因為和男友發生爭執,我們吵得很兇,甚至開始互嗆粗話。男友認為我的行為有問題,說我講話不對勁,交朋友困難,也就是沒有什麼朋友。當時我沒在工作,不想工作,不想動,都請他做事,對方就罵我說我有公主病。

我媽媽也補了一刀,告訴我男友,她也覺得我有些問題。於是我開始在抒情診所就診,過了兩年,抒情診所在2016年7-8月,把我轉診去中山醫學院。當時,我被診斷為精神疾患、人格疾患、發展障礙、身體疾患等等。

精神科藥物副作用強烈

在中山醫學院身心科,我的治療方式也是吃藥和打針,但這次我的感受卻不同於之前。更強烈的藥物副作用使我感到身體不適,而且造成情緒起伏更大。這時我和男友成家了,也生了孩子,我跟已成為丈夫的男人,在家仍然常常吵架,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情緒。

接著,讓我痛心的事情發生了,由於我的情緒問題,引起了社區社工的關注,一位社工趁我外出找朋友的時候,帶走了我的孩子,這個孩子已經在領養家庭生活了兩年。我非常思念孩子,我心情非常失落,跌到了谷底。

在這樣的情況下,我感到人生沒有意義,甚至起了自殺的念頭。

聯絡上CCHR公民人權協會

然而就在此時,有一位網友在線上關心我。透過她的介紹,我聯絡上了CCHR公民人權協會。我當時被藥物副作用困擾的非常痛苦,非常渴望少吃一點精神科的藥物。

非常幸運的,我在公民人權協會CCHR的官網上,看到了醫療替代資源平台。平台列出來的診所及醫生,在精神科藥物方面,都有成功協助民眾減藥戒藥的經驗。CCHR工作人員引導我了解官網上的資料,也讓我對身心科藥物的副作用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。原來我的不適,都有寫在藥物說明單(仿單)上面。

後來我從醫療替代資源的列表中,選擇了交通方便的大同中醫醫院,院長是張瑞麟醫師。我逐漸開始接觸中藥,並在2022年7月18日開始吃中藥,慢慢地循序漸進減少身心科藥物的使用。

戒藥過程苦不堪言

縱使戒斷精神科藥的過程其實難熬,痛苦不堪,但是,這段期間我有諮詢到營養方面的醫療專業人員,所以我了解到,戒藥的過程其實是身體正在修復,因此我需要搭配適當的飲食,補充蛋白質及水分。

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,在2022年8月22日,我已經完全沒有再吃身心科藥物,並且感受身心前所未有的穩定。

而9月27日,我回身心科門診時,醫生竟然以不吃藥就拿不回小孩監護作為威脅,要我吃藥及打針。我告訴醫師說:「這個長效針我不要打了,你可以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嗎?我不要打針了。」但,這名醫生還是堅持開了身心藥物給我,而我當然選擇不繼續使用身心科藥物了。

當時病歷上的診斷,仍舊寫著我是分裂情感疾患、輕度智能不足、伴有混合困擾情緒及干擾行為之適應病患、情緒疾患。開立藥物為倍鬆錠(Befon,骨骼肌鬆弛劑)、抑鬱錠(Erapm,憂鬱症之治療及預防復發)。

覺得自己被精神科醫生歧視

當下,我的感覺很複雜,我覺得自己被精神科醫生歧視,無法拿掉那些精神病的標籤。然而我的身體的不適明顯改善,脾氣也好多,不輕易與先生起衝突了,但是在精神科醫生的眼中,我就跟幾個月前沒有兩樣。

但是不論如,我終於脫離了精神科藥物的控制,重獲自由,重新活在這個世界上。我以前總是覺得自己毫無用處,充滿沮喪的念頭,但現在這些負面情緒都消失了,我的心情也開始變得輕鬆愉快了起來。這段時間,我開始投入工作,擁有了更積極的生活態度。

在服用精神科藥物的時候,我常常感到迷迷糊糊的,一天過一天,並沒有真正地活在當下。這些藥物也嚴重損害我的睡眠品質,我有時候會在夜裡驚醒,而現在,我可以睡得很好,一覺睡到天亮。

我深深地希望其他人能像我一樣,走出來,重新獲得自由,並且不再長期的依賴精神科用藥。戒斷藥物的過程雖然艱難,但只有這樣,才能重新出發,活出自己的生命。

(感謝羅蘋小姐分享服精神科藥物經驗。以上言論不代表本會立場)

【警語】請勿自行突然停止服用精神科藥物,這樣可能造成危險,民眾應該尋求有成功協助戒斷經驗的醫師及藥師,協助減藥停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