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藥能解決精障者殺人嗎?台灣精神科沒說的思覺失調症秘密

中華公民人權協會CCHR 觀察報告 2020.6.18

近年來台灣發生多起殺人事件,兇手被精神鑑定為思覺失調,台灣精神科宣稱,思覺失調症必須一輩子吃藥,吃藥就不「起肖」。

真的如此嗎?我們觀察到,台灣精神科對媒體、政府帶風向,趁精障殺人的社會事件,炒作思覺失調症患者一定要用藥的議題,很可能是「藥促」行為。

整理國內外相關主題的研究資料,竟然發現,用藥造成患者嚴重失能,並且許多非藥的治療策略,有成效且受肯定。

本報告稟持國際 CCHR 對心理健康領域一貫的監督態度,並支持良好的醫療實踐,希望可以提供您另一個視野,開啟另一個向度的思維。

【註】
CCHR (Citizens Commission on Human Rights) 國際公民人權委員會是一個成立 50 年的心理健康領域監督團體,非營利,非政治,非宗教的國際組織。CCHR 在台分會為「社團法人中華公民人權協會」。


吃藥能解決精障者「起肖」殺人問題嗎?

思覺失調症患者魔鬼附身似的殺了人,從媒體、輿論看到的解決方案很雷同: 精神科說:思覺失調症,一生要吃藥控制。

法官說:吃藥有機會教化。

廢死人權律師說:思覺失調症是病人需要治療,要求減刑。民眾說:死刑!否則長期關起來治療。

衛福部說:建立司法精神病院,長期治療。立委說:超前部署,社區照顧和吃藥。

大部分的人在這個議題上,都聽從「專家」台灣精神科醫生的說法,在用藥治療上打轉。因為少數幾個暴力、反社會人格者,其他的思覺失調症患者,卻被判決必須吃一輩子藥?

看看兩位台灣精神科醫生,參與刑案鑑定時,對思覺失調症服藥的兩種見解:

1. 嘉義台鐵殺警案判決書:須終身服用抗精神病藥物控制症狀

台中榮總嘉義分院精神科醫生沈正哲,為嘉義殺鐵警案的精神鑑定鑑定人。2020 年 4 月 30 日一審判決書中陳述:

鑑定人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,可知被告罹患思覺失調症,須終身服用抗精神病藥物控制症狀,停藥將導致病情惡化,然被告卻未按規律服藥,以致為本案犯行。

2. 小燈泡命案判決書:1/3 的病人不用吃藥也沒有症狀

台大精神科醫生吳建昌,小燈泡命案被告王景玉精神鑑定鑑定人之一。2020 年 1 月 21 日台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書中陳述:

關於思覺失調症有沒有可能治癒,以目前的文獻研究,大概有 1/3 的病人, 可以達到不用吃藥也沒有症狀,可能有 1/3 左右的病人是有吃藥,但有輕微症狀,還有大概 1/3 左右的病人,藥物的治療對他們的效果就不是非常明 顯。

同為專業,不同見解。何者為真?讓我們從以下更多實驗及統計的結果,審視這種「不吃藥才犯行」以及「思覺失調症必須終生服藥」的說法,可能是一個巨大的誤導。


腦部失衡假說「沒有」可靠證據

為何思覺失調症患者必須長期服用抗精神病藥物?根據精神科/身心科的說法,

思覺失調症是腦部高多巴胺所致,為了治療它,必須吃藥來保持多巴胺的正常及平穩。然而到 1980 年代晚期,被發現缺失。我們發現,有多位美國精神科學者,挑明這只是假說,沒有可靠證據。

1. 1994 年,

美國紐約長島猶太醫學中心精神科醫生約翰凱恩 (John Kane) :「沒有夠好的證據能證明,思覺失調症代表多巴胺功能受到任何擾動」1。

2. 1998 年,

美國密西根大學的神經科學教授愛略特 華倫斯坦著作《歸咎於腦》:「現有的證據並不支持任何精神疾病的生化理論」2。

3. 1999 年,

美國公衛署大衛沙契爾(David Satcher)《精神衛生》(Mental Health,458 頁的報告):「精神疾病的確切原因(病因)仍不清楚」3。

4. 2002 年,

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院前院長史蒂芬海曼(Steven Hyman),著作《分子神經藥理學》(Molecular Neuropharmacology):「沒有任何可靠的證據能證明多巴胺系統的損傷是思覺失調症的主因」4。

5. 2005 年,

美國精神科醫生肯尼斯坎德勒(Kenneth Kendler),心理醫學(Psychological Medicine) 的共同總編輯為精神疾病腦部化學失衡的假說,寫下的結論:「我們為精神疾病追索重大且簡單的神經化學解釋,但毫無發
現。」5

1 J. Kane, ”Towards more effective antipsychotic treatment”,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 165, suppl. 25 (1994):22-31
2 E. Valenstein, Blaming the Brain (New York: The Free Press, 1998), 96.
3 U.S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, Mental Health: A Report of the Surgeon General
(1999), 3, 68, 78.
4 E. Nestler and S. Hyman, Molecular Neuropharmacology (New Yort: McGraw Hill, 2002), 392.
5 Serotonin and Depression: A Disconnect between the Advertisements and the Scientifi c Literature, http://www.brown.uk.com/depression/lacasse.pdf


藥物在腦的作用導致「失能」

既然思覺失調和腦內多巴胺找不到確切的關聯,那患者服用的藥物,在腦中會產生什麼作用?以下專家提供給我們的答案是,破壞腦部及「失能」。

根據前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院院長,神經科學家史蒂芬海曼(Steven Hyman)解釋,藥物一開始,對神經傳導物質的功能造成擾動,然而一段時間之後,這些補償機制瓦解了。「長期使用」藥物後來造成了「神經功能本質上的長久改變」。就像是以某種方式破壞了神經路徑平常的運行,患者的腦開始異常運作。
(詳見附件)

美國著名精神科醫生彼得布利金(Peter Breggin)在著作《為藥瘋狂》中寫到,精神治療藥物必定會損害大腦。就算聲稱副作用小的非典型抗精神病劑,其作用
讓大腦額葉及附近基礎神經節變遲鈍,甚至導致失能的神經損傷,是施用於人類的藥物中,毒性最強藥品之一。(詳見附件 )

國際知名營養學博士威廉威爾許(William J. Walsh)在著作《營養的力量》中提到:

(第一代)抗精神病劑惡性症候群可致命,而非典型抗精神病劑則在 2011 年一項研究顯示,長期使用與大腦皮質萎縮有正相關。病人也很難恢復到發病前的能力水準。(詳見附件)

分子矯正醫學創立者之一,醫學暨哲學博士亞伯罕賀弗(Abram Hoffer),本身也是精神科醫生,他說抗精神病劑看似會減弱幻聽幻覺的強度,卻可能誘發來自藥物副作用的醫源性精神病,造成生理、心理症狀。例如手抖,全身不自主動作,男性可能會有性功能障礙而拒絶吃藥。心理層面上,抗精神病劑可能讓人失去主動性,沒反應,大多數情況下,無法勝任任何職務。6(更多藥物副作用,請見附件)


被台灣精神科集體忽略不提的數字及實驗

其實台灣精神科醫生圈內,對思覺失調症吃藥會好的比例,有的基本概念。就像吳建昌醫生所說,1/3 吃藥有幫助,另外的 2/3,其中有一半人不吃也會好, 另一半是吃也沒法好。

但是在媒體上說的話,對政府民代的遊說和對民眾的宣導則口徑一致,單一說法:不會好,要吃一輩子的藥控制病情。

問題來了。那實際狀況是什麼呢?

檢視國外的跨國研究或長期追蹤結果,我們發現,思覺失調症良好的治療結果,竟然與用藥無關。特別是首次思覺失調症病發的患者,如果沒有選擇藥物治療,恢復正常且未再復發的比例,比服用藥物的患者高得多。所以,並非所有的思覺失調症患者終其一生都需要用藥。

以下是跨國研究或長期追蹤結果:

1. 1969-1997 年世界衛生組織跨文化研究思覺失調。結果:最好的治療結果, 與低度用藥有關。低度用藥的區域,思覺失調恢復正常的結果超過六成。而高度用藥地區,變成慢性精神病患為六成。

6 亞伯罕賀弗《醫生,我有可能不吃藥嗎?精神分裂症患者還不知道的自然療法》美商麥格羅希爾國際股份有限公司,2013,p61-62

2. 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資助的 15 年研究,於 2007 年發表。結果:未使用抗精神病藥物的人,復原比例為四成,使用抗精神病藥物的復原比例僅 5%,不
到一成。結果壓倒性的支持,並非所有的思覺失調症患者終其一生都需要用藥。

3. 美國加州大學追蹤首次思覺失調患者 3 年研究,結果:過程中未服藥的患者,回去精神病院的比例低於一成。從頭到尾服用藥物的患者,超過七成回去住精神病院。抗精神病藥並非治療思覺失調的首選。

4. 1992-1997 芬蘭開放式對話療法對精神障礙首度發病患者 5 年研究,結果: 2/3 的患者從來沒有使用過抗精神病藥物,八成的患者沒有症狀,有工作、在學或正在找工作,恢復正常。

(以上四項研究,詳見附件)


思覺失調「必須」用藥治療,是信仰還是迷思?

思覺失調「必須」用藥治療,是信仰還是迷思?
思覺失調「必須」用藥治療,是信仰還是迷思?

雖然有相關研究顯示,抗精神病藥並非治療思覺失調的首選。然而絶大部分的台灣精神科醫生,對思覺失調症患者仍然開立可觀的藥量。

生活中有無數的信仰,它常常是一套規範,並且支持現狀。信仰並不侷限在宗教主題。那麼,堅持宣稱思覺失調症患者該服藥一輩子,是一種信仰嗎?還是迷思呢?

CCHR 並非醫療機構,也不提供任何治療建議。以下是我們收集到幾位國內外專家言論,舉例說明思覺失調症的非藥物治療可行性。


▼菸鹼酸和細胞分子矯正醫學的治療方法

「精神分裂(思覺失調)症的自然復原比率為 50%。使用細胞分子矯正醫學的話,為 90%。使用藥物的話則只有 10%。可以這麼說,假如你僅服用藥物,你真的沒救了。」

「精神分裂症跟情感性精神分裂症的治療重點,就是維生素 B3。我已依此成功治療超過 5,000 個病患。……我一直認為精神分裂症並非多重維生素缺乏,而是屬於維生素 B3 缺乏症,需要大量,甚至是非常大量的菸鹼酸來治療。」7

–分子矯正醫學創立者之一,醫學暨哲學博士,精神科醫生,亞伯罕·賀弗

「精神分裂(思覺失調)症是一種維生素依賴症。有一陣子,菸鹼酸曾一度成為治療精神病的處方,但後來問世的各家藥廠出產的『神藥』仗著其便利性與不間斷的廣告,削弱了於鹼酸的知名度。

接下來在 1970 年代,美國精神病學協會(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),很不科學地摒棄了大劑量維生素療法。因此,現今有大量生理營養缺乏、心智營養失調的美國人對它一無所知。」8

–前紐約州立大學及康乃爾大學教授營養學教授,美國學界營養權威安德魯索爾(Andrew Saul)博士

「如果能有更開放的心胸,不只在問題的下游思考症狀,而能回頭審視上游身體的基本運作原理,分子矯正的概念便可以提供觀看疾病更大的視野;對醫療人員而言,分子矯正治療可以是一個更大的診斷架構跟治療模式,除了消除症狀的化學藥物,也使用營養從底層強化,唯有如此才能幫助深受疾病所苦的病患脫離疾病與藥物的雙重桎梏,達到最少的藥物(最少的副作用)與最佳的功能,並重拾人生的希望。」9

–台灣營養精神醫學學會/精神專科醫生蘇聖傑


▼腸道食療

「在病人消化系統中的異常微生物群所產生的毒素影響了大腦,並且導致思覺失調症的症狀。所以為了幫助患者,我們必擺脫這種毒性。為了達成這個目 的,我們必須治療患者的消化系統。

依照我的臨床經驗,我開給 GAPS(腸道與心理症候群 Gut and Psychology Syndrome)兒童的營養管理醫囑對思覺失調症的病患也有非常好的效果。我相信會這樣的原因是由於這套營養管理治癒了腸道内膜,並重建了正常的腸道菌 群。因此,患者開始適當地消化和吸收食物。腸道不再是體內毒素的主要來 源,轉而變成營養的主要來源,這是它原本的功能。當營養缺失和毒素散去, 精神病的症狀也隨之消失。」10

–擁有營養學與神經醫學雙博士後學位,娜塔莎坎貝爾-麥克布萊德醫師(Natasha Campbell-McBride)

7 亞伯罕賀弗,安德魯索爾,哈洛佛斯特《燃燒吧!油脂與毒素:B3 的強效慢性疾病療癒臨床實錄》博思智庫,2014,p.134, 142。
8安德魯索爾,《無藥可醫》博思智庫,2014,p.180。
9亞伯罕賀弗《醫生,我有可能不吃藥嗎?精神分裂症患者還不知道的自然療法》美商麥格羅希
爾國際股份有限公司,2013,p.120-121


身心靈人格整合治療法

「人為什麼會得到精神分裂(思覺失調)症呢?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是抗壓性太低,他們缺乏一般人的彈性和社會化,也沒有足夠的『自我偽裝』和『社交技巧』, 便很容易直接承受外在的壓力,並將之放大或誇大,促使心靈現出分解崩潰的情況。

面對精神分裂病人,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待?這也就是我一直在強調的『身心靈人格整合治療法』:

一、透過病人的症狀來了解他的內心世界發生了什麼事。二、打破自我的完美的刻版標準。
三、對個案肯定支持鼓勵,但是也溫和並堅定的引導他面對與接受失敗的現實。
四、協助他們人格再成長。
五、具有家族治療的意義」11

–賽斯身心靈診所院長,家醫科及精神科專科醫生許添盛

10 娜塔莎坎貝爾-麥克布萊德,《改善情緒障礙的腸道食療聖經》采實文化,2018,p.83
11 許添盛,《不正常也是一種正常》賽斯文化,2008,p.7, 285-288


生理-心理-社會三方面,影響心理健康

世新大學社會心理學系主任詹昭能博士,在討論精障患者暴力殺人問題時,除了關照精障患者的生理及心理問題,也抛出第三個面象:「社會」。

詹昭能主任在中華公民人權協會舉辦的公益講座裡強調,他堅信任何人、任何行為,包括精神異常者在內,都是個人因素(特質)與環境因素交互作用結果;換言之,是在先天因素的基礎之下,由後天環境所促成。

另一方面,包括精神異常者的任何人,其行為與表現至少有生理性、心理性與社會性三方面因素的交互作用,即使先天條件(生理因素)具思覺失調的生理「傾向」,只要後天環境「調理」得宜,也未必會發展成「患者」。

詹主任指出,已經發展成思覺失調的患者,「治療」絕對不能只是生物醫療,還要有心理諮商與社會和環境的支持,包括人際上的陪伴、工作與社區環境的支援。即便用藥,也只是一種策略,並非唯一處方。(詳見附件)

哈佛大學在一個長達七十年的研究指出,人際關係是人會不會覺得很幸福的重要關鍵,不是有錢。研究指出,「良好的關係讓我們維持快樂與健康」,主要重點有三:I. 孤單有害,社交活躍有益健康;II. 友不在數量多寡,而在關係深淺;III. 良好關係不只保護身體,也保護腦力。12

擁有良好人際關係、幸福感與健康的人,是理想的人生,連腦力都很良好。 相反的,一個犯罪個案被診斷為思覺失調症,更進一步觀察,發現他的人脈關係薄弱,社會支持力量也很微弱。然而這些環節,是政府、立法委員和台灣精神醫學團體,在關注所謂「超前部署」的時候,被嚴重忽略的重要的策略:人際關係和社會支持力量。

12羅伯.沃丁格,TED 演講:什麼造就美好人生?為時最長有關幸福的研究成果

https://www.ted.com/talks/robert_waldinger_what_makes_a_good_life_lessons_from_the_longest_s tudy_on_happiness/transcript?language=zh-tw

因此,一個真正的超前部署,難道不是當精神障礙症狀首度發生在某人身上 時,讓這個人可以在平靜的環境中恢復:安排在他周圍的人都理性及友善,他在那裡,身體能獲得正確的營養調理及休養,並且讓他有機會修補過去破碎的人際關係,以便重拾自己先前的能力及自信,當他回歸社會時,可以再度能幹且貢獻社會。

前衛生署醫政處處長薛瑞元曾表示,精神醫學的統計顯示,心智障礙者攻擊他人的比例是一般人的三分之一,而受害的比例高達一百倍。13

如今台灣精神醫學界,把殺人案的重點導向思覺失調症要吃藥,但對於暴力行為反社會人格的可能性卻隻字未提。

有沒有這個可能?因為思覺失調症有對應的藥物,而反社會人格無藥可醫。於是趁精障殺人的社會事件,炒作一波滿滿的用藥行銷呢?

希望不是!

CCHR 支持良好的醫療實踐。把改變心智與腦部的抗精神病藥物當成唯一處方, 並不算一套適當的治療。它只是掩蓋一個人的根本問題,甚至可能加劇他的狀況。

期待這些重大社會案件造成轟動話題之後,政府醫療單位及社會福利之間,能真正制定出對精障患者和社會問題治本的策略和行動,降低精障患者人數,提高患者回歸社會的比例,以真正杜絶悲劇及憾事再度發生。

13 文/管仲祥,《「精神障礙」真的是兇手?》,公民行動,2016.3.30,https://www.civilmedia.tw/archives/45392


【簡介】

已故的精神科榮譽教授湯瑪斯.薩茲博士(Thomas Szasz)
已故的精神科榮譽教授湯瑪斯.薩茲博士(Thomas Szasz)

CCHR 公民人權委員會是一個心理健康領域的監督團體,非營利、非政治、非宗教的國際組織,由已故的精神科榮譽教授湯瑪斯.薩茲博士(Thomas Szasz)在 1969 年與山達基教會共同創立,總部在美國洛杉磯。之後,這個國際組織一直獨立運作,直至今日,在 34 個國家中擁有 250 個分會。

CCHR 在台分會,「社團法人中華公民人權協會」於2012 年在內政部登記,之後一直努力倡導精神醫療上的「知情同意權」。

50 年來,全球 CCHR 協助律師與檢察官伸張正義,讓精神科受害者獲得補償, 促成了總計數十億美元的判決、和解及罰款,CCHR 也協助多國的立法者制訂180 多條法律,以保護個人免於心理健康領域中的不當對待或脅迫。

CCHR 也協助多國的立法者制訂180 多條法律,以保護個人免於心理健康領域中的不當對待或脅迫
CCHR 也協助多國的立法者制訂180 多條法律,以保護個人免於心理健康領域中的不當對待或脅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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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附件】

藥物在腦的作用

抗精神病藥物的副作用

跨國研究或長期追蹤研究及實驗

生理-心理-社會三方面,影響心理健康

中文參考書籍


藥物在腦的作用

前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院院長,史蒂芬海曼(Steven Hyman)是神經科學家,在 1996 年剛上任院長後寫了一篇論文,標題為〈開始與適應:一個理解精神藥物如何作用的模式〉,發表於《美國精神醫學期刊》,文中講述了精神藥物作用在大腦的方式:

(史蒂芬海曼,前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院院長, 哈佛醫學院醫學博士&分子生物學的博士)

海曼說,抗精神病劑、抗憂鬱劑以及其他的精神藥物,「對神經傳導物質的功能造成擾動」。為了回應上述的改變,大腦便開始進行一系列補償性的適應行為。然而一段時間之後,這些補償機制瓦解了。「長期使用」藥物後來造成了「神經功能本質上的長久改變」。細胞內部訊息傳遞路徑與基因表現的改變,都是長期
適應過程的一部分。結論是,幾週後,用藥者腦部的運行方式「不管質或量, 都於正常狀態不同了」。

原本,用藥物治療前,被診斷為思覺失調症、憂鬱症、以及其他精神疾病的患者,並未苦於任何已知的化學失衡。一旦使用精神科用藥,就像是以某種方式破壞了神經路徑平常的運行,患者的腦才開始異常運作。14

美國著名精神科醫生彼得布利金(Peter Breggin)在著作《為藥瘋狂》中寫到,精神治療藥物必定會損害大腦。就算聲稱副作用小的非典型抗精神病劑,其作用讓大腦額葉及附近基礎神經節變遲鈍,甚至導致失能的神經損傷,是施用於人類的藥物中,毒性最強藥品之一。

14 S Hyman, “Initiation and adaptation: a paradigm for understanding psychotropic drug action,”
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iatry 153 (1996): 151-161.

精神治療藥物使得基本的情緒訊號變得遲鈍、混淆。情緒反應有賴大腦功能,而大腦是個複雜卻脆弱的器官,可輕易因藥物的重擊而紛亂。他舉例藥物可能會帶給服藥者錯誤的正面訊息,或是錯誤的負面訊息, 而兩者皆可能造成服藥者相當錯亂的行為。

布利金在書中表示,有時,藥物會帶給我們「錯誤的正面」訊息,如人工快感和陶醉感。當我們感到陶醉時,事實上可能仍陷於不滿、挫折的狀態中,和正面臨不切實際甚至巨大的危險。

有時藥物給的是「錯誤的負面」訊息,讓人覺得沮喪、失望、情緒不佳甚至有自殺衝動和暴力傾向。由於一般人總傾向於把負面感覺歸咎於某些事或某些 人,所以這些虛假的負面訊息可能會使我們做出不理性及破壞性的行為。15

國際知名營養學博士威廉威爾許(William J. Walsh)在著作《營養的力量》中提到第一代抗精神病劑惡性症候群可致命。翻譯本書的台灣精神科醫生蘇聖傑,為
「抗精神病劑惡性症候群」加入譯註: 神經細胞釋放乙醯膽鹼來刺激肌肉細胞收縮,多巴胺則可以拮抗乙醯膽鹼,抗精神病劑可阻斷多巴胺,於是乙醯膽鹼就會過度刺激肌肉,導致肌肉持續收縮,嚴重的話體溫上升、橫紋肌溶解、腎衰竭,死亡率頗高。

而非典型抗精神病劑則在 2011 年一項研究顯示,長期使用與大腦皮質萎縮有正相關,很少有病人能恢復到發病前的能力水準,不僅有副作用,而且會造成大腦皮質逐漸減少。16

15 彼得布利金,大衛柯翰《為藥瘋狂》新新聞文化,2002,p.45, 97, 116。
16 威廉威爾許,《營養的力量 修復大腦的關鍵元素》博思智庫,2016,p109-110


抗精神病藥物的副作用

抗精神病藥物會破壞極度複雜、調節運動控制的神經纖維網絡,引發肌肉僵硬、痙攣和各種不同的不自主運動。17

藥物引起的遲發性運動障礙會永久損壞嘴唇、舌頭、下顎、手指、腳趾以及身體其他部位自主活動的能力。5%的病患在接受抗精神病藥物一年內會出現這種症狀。18

抗精神病藥另一種可怕的副作用就是抗精神病藥物惡性症候群,典型和非典的抗精神病藥物都可能導致這種致命的毒性反應。有這類症候群的病患會產生以下現象:發燒、神智不清、焦躁不安、極度僵硬、脈搏或血壓不規律、心跳快速、過度排汗、異常的心跳等。據估計,約有十萬名美國人死於這種症候 群。

跨國研究或長期追蹤研究及實驗

▼1969-1997 年世界衛生組織跨文化研究思覺失調

1969 年,世界衛生組織開始在 9 個國家追蹤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治療結果。5 年後三個開發中國家的患者,比起美國和另外五個已開發國家的患者,有「明顯較佳的病程與治療結果」。美國和歐洲的精神科社群,不滿意這樣的研究結果。

於是,1978 年,世界衛生組織進行了另一個橫跨 10 個國家的研究。實驗進行了兩年,針對初次發作的思覺失調患者做研究。結果是,開發中國家,2/3 的患者有良好的治療結果,1/3 左右的患者為為慢性精神病患。

在富裕國家,37%的患者有好的治療結果,59%的患者成為慢性精神病患。進一步分析,開發中國家的患者只有 16%會規律的服藥,富裕國家的患者規律服藥的比例為 61%。

17 Ty C. Colbert, “Rape of the Soul, How the Chemical Imbalance Model of Modern Psychiatry Has Failed Its Patients”, Kevco Publishing, California (2001), p 106.
18 Dilip V. Jeste and Michael p. Caligiuri, “Tardive Dyskinesia,” Schizophrenia Bulletin, Vol. 19, No. 2, 1993, p 304

1978 年世衛研究思覺失調 規律服藥
1978 年世衛研究思覺失調 規律服藥

這個跨文化研究中,最好的治療結果,明顯與低度用藥有關。19
1997 年,世界衛生組織再度對前兩次試驗的患者進行訪談。相隔了 15 到 25
年,發現開發中國家的患者,仍然維持較好的表現。20


▼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資助的追蹤思覺失調患者 15 年研究

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資助的 15 年研究,由美國伊利諾大學醫學院心理學家馬丁哈洛(Martin Harrow)2007 年在《神經與精神疾病期刊》(Journal of Nervous and Mental Disease)第 195 期,發表了一篇對 64 名思覺失調症患者,15 年追蹤結果報告〈未使用抗精神病劑之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治療結果與復原之影響因子〉。21

64 名思覺失調症患者,15 年追蹤結果報告〈未使用抗精神病劑之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治療結果與復原之影響因子〉
64 名思覺失調症患者,15 年追蹤結果報告〈未使用抗精神病劑之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治療結果與復原之影響因子〉
未使用抗精神病劑之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治療結果與復原之影響因子
未使用抗精神病劑之思覺失調症患者的治療結果與復原之影響因子

19 A Jablensky, “Schizophrenia: manifestations, incidence and course in different cultures,”
Psychological Medicine 20, monograph (1992), p1-95.
20 K. Hopper, “Revisiting the developed vesrsus developing country distinction in course and outcome in schizophrenia,” Schizophrenia Bulletin 26 (2000): 835-846.
21 M. Harrow, “”Factors involved in outcome and recovery in schizophrenia patients not on antipsychotic medications,” Journal of Nervous and Mental Disease 195 (2007): 406-414.

在針對研究結果的訪談裡,哈洛博士表示,「並非不用藥的患者表現較佳,而是(一開始)表現較佳的人後來擺脫了藥物。」他認為研究「壓倒性的支持,並非所有的思覺失調症患者終其一生都需要用藥。」22


▼美國加州大學追蹤首次思覺失調患者 3 年研究

美國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化學博士莫里斯拉帕波特(Mauric Rappaport)對 80 位新診斷為思覺失調症的男性患者,進行長達 3 年的追蹤。

美國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化學博士莫里斯拉帕波特(Mauric Rappaport)對 80 位新診斷為思覺失調症的男性患者,進行長達 3 年的追蹤
美國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化學博士莫里斯拉帕波特(Mauric Rappaport)對 80 位新診斷為思覺失調症的男性患者,進行長達 3 年的追蹤

研究結果顯示,從頭到尾服用藥物的首次病發思覺失調症患者,超過七成回去住精神病院,而過程中未服藥的患者,回去精神病院的比例則低於一成。莫里斯拉帕波特在 1978 年研究報告表示,抗精神病藥並非治療思覺失調的首選,至少對特定患者而言是如此。23

22 羅伯特。惠特克(Robert Whitaker), 《精神病大流行》左岸文化,2016,p.159。
23 M. Rappaport, “are there schizophrenics for whom drugs may be unnecessary or contraindicated?”
International Pharmacopsychiatry 13 (1978): 100-111.


▼芬蘭開放式對話療法的 5 年研究

芬蘭拉普蘭省(以下簡稱拉省)是耶誕老人的故鄉,位於芬蘭最北方。拉省西部有7 萬人口,1970 到 80 年代每年會新增 25 個思覺失調症案例,比歐洲其他地區
多兩倍到 3 倍。

自從進行開放式對話療法(open-dialogue therapy)之後,拉省西部的思覺失調症如今正從該區域消失,每年僅有 2 至 3 例新的思覺失調症個案,與 1980 年代早期相比下降了 90%。

研究報告〈開放式對話取徑用於首度發作之非情感性精神病的五年經驗〉,《心理治療研究》第 16 期(2006 年出版)記錄了拉省西部,從 1992 年到 1997 年,所有首度精神病發作的結果。5 年結束後,79%的患者沒有症狀,80%的患者有工作、在學或正在找工作。2/3 的患者從來沒有使用過抗精神病劑,只有 20%的患者定期服藥。24

開放式對話取徑用於首度發作之非情感性精神病的五年經驗
開放式對話取徑用於首度發作之非情感性精神病的五年經驗

24 J. Seillula, “Five-year experience of first-episode nonaffective psychosis in open-dialogus approach,” Psychotherapy Research 16 (2006): 214-228. Outcomes for 2002-2006 study and for spending in western Lapland on psychiatric services from interviews with Jaakko Seikkula and Birgitta Alakare. See also the published papers by Seikkula, or. Cit.


生理-心理-社會三方面,影響心理健康

鑒於疾病的生物醫學模式的不足,1977 年精神科醫師 G. L. Engel 在 Science 第196 期 4286 卷 發 表 了 The need for a new medical model: A challenge for biomedicine,提出生理心理社會模式(Biopsychosocial Model),主張人的社會性、心理性與生理性三方面,對於疾病的發展都扮演重要角色,作為研究、教學與健康照護(醫療)實務的藍圖或參照架構(Engel, 1977)25。

隨著學術研究與專業工作多元學科性(multidisciplinarity)、科際整合性(interdisciplinarity)、超越學科(transdisciplinarity)觀點的發展,在醫學、護理、健康心理學、臨床心理學、社會工作等領域,受到的重視與日俱增。

25 George L. Engel, “The Need for a New Medical Model: A Challenge for Biomedicine”, Science, New Series, Vol. 196, No. 4286 (Apr. 8, 1977), p. 129-13


【本報告中文參考書籍】

《精神病大流行》左岸文化

《為藥瘋狂》新新聞文化

《營養的力量 修復大腦的關鍵元素》博思智庫

《醫生,我有可能不吃藥嗎?精神分裂症患者還不知道的自然療法》美商麥格羅希爾國際股份有限公司

《燃燒吧!油脂與毒素:B3 的強效慢性疾病療癒臨床實錄》博思智庫

《無藥可醫》博思智庫

《改善情緒障礙的腸道食療聖經》采實文化

《不正常也是一種正常》賽斯文化

《精神護理照護計畫手冊》台灣愛思唯爾